【德哈】In May
*麻瓜AU
*商学院德x文学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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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一楼的教室拥有巨大的玻璃窗，这就意味着它在夏天将会获得极致的采光。倘若不是有吸血鬼般苍白到仿佛几百年都没有接受过阳光洗礼的肌肤，或者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那么正常人应该都不会选择在五月末的下午一点半，坐在窗边读一本厚到完全可以成为杀人利器的《荷马史诗》。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说此人可能真的拥有吸血鬼般的皮肤，再比如说，他可能真的受了什么刺激。
这位受了刺激的吸血鬼不是别人，正是霍格沃兹顶顶有名的人物德拉科·马尔福，商学院学生会主席，连续三年学业一等奖学金获得者，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是校董会理事，而马尔福家族数代积累下来的财富买下整个霍格沃兹都绰绰有余——以上种种已经足够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可他偏偏还长了一张英俊到可以迷倒万千女生的脸，用他的舍友布雷斯的话来说就是：“你能不能给别人留点活路。”
小马尔福先生面前的《荷马史诗》摊开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以来它始终维持着原状，丝毫没有出现翻动过的迹象，而不断在桌面上敲击的手指也更进一步地印证了他此时受了刺激的事实。
让他如此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吐槽他不给别人留活路的舍友布雷斯·扎比尼，至于原因，是因为布雷斯前不久刚给他发来的一张照片——他亲爱的舍友在照片里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比了一个看起来极其傻的“耶”，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旁边站着位黑发红唇的姑娘，笑得热烈，仿佛是五月里的艳阳天。
照片上的姑娘德拉科认识，潘西·帕金森，隔壁法学院国际法专业的学生，马尔福家族和帕金森家族在生意上往来密切，德拉科小学开始和她就是同学。从小漂亮到大的姑娘曾对他表明过心意，被拒绝后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追求她的人可以从霍格沃兹排到法国，只要她想，她的男朋友可以每天都不重样。
这不，布雷斯就很不幸地成了那条绵延数百英里的队伍中的一员。他这位自诩在男女之事上从未失过手的舍友，于入学不久后的某场无聊活动上对在台前对稿的潘西一见钟情，本想着凭他混迹风月场多年的经验，拿下这朵张扬的蔷薇应该是轻轻松松。谁曾想这朵蔷薇浑身上下长满了刺，如此一来，连接近都变得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人从来都是劣根性的动物，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却永远在骚动。以至于三年来布雷斯对这朵蔷薇花是念念不忘，可蔷薇花从来懒得搭理他。
好不容易临到毕业，德拉科以为他亲爱的舍友的单相思终于该画上一个句号，可没想到，这怎么看上去怎么还有点苦尽甘来的意思？
德拉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跳动：“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潘西被你锲而不舍死皮赖脸的精神打动和你以First class成绩毕业的可能性，还是认为后者会更高一些。所以说说吧，你到底和她达成了什么交易才让她答应和你拍毕业照？”
“......”
布雷斯扔过来一串省略号后德拉科的手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十秒后它开始了接二连三的震动，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我只不过问她要毕业了要不要一起拍张照片。”
“交易？你是指诸如她看上了纽约的某块地而那块地刚刚被我那身为房地产开发商的继父拿下？”
“不愧连续拿了三年的学业一等奖学金，你还真是适合学商科。”
“你怎么不直接说她看上了整个曼哈顿岛呢？”
“你的脑子里除了交易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哦不对，当然有别的，你的绩点还有你身为学生会主席的尊贵身份不是。”
“每天想的都是这些，白瞎了你那张脸，我都替那些追你的姑娘感到不值。”
德拉科本来正饶有兴致地欣赏他亲爱的舍友被他一句话气到跳脚的样子，可紧接着布雷斯的下一条消息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也难怪你喜欢哈利·波特喜欢了三年，到头来人家不但没有一点察觉，你还成功的被他当成了死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德拉科感受到他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确信他没有和布雷斯说过这件事，事实上，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商学院学生会主席德拉科·马尔福和文学院学生会主席哈利·波特不合这件事在霍格沃兹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说德拉科在家世背景学业样貌等方面足够让人瞩目，那么哈利·波特比之他也不遑多让，甚至由于波特家族优良的运动基因，让哈利在田径场上的风采还能胜过德拉科一筹。
按理说商学院与文学院其实基本不涉及什么冲突，但这俩人一个认为对方缺乏思考意气用事，整天沉溺在理想主义里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一个认为对方冷血自私，永远只考虑自身利益，再加上本身双方的父辈之间就有些恩怨，因而他们俩彼此看不顺眼也就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了。
如果仅仅只是看不顺眼的话，商学院和文学院其实并没有什么重叠的课程，两个学院平时授课所用的教室也完全不同，只要稍加刻意，就完全可以避免见面，也避免冲突的发生。可德拉非要反其道而行之，每次只要一看见哈利·波特，他总要上前去出言挑衅几句，他甚至还特意弄来了一张哈利的课表，为的就是时不时地撞见他，好多发生几次激烈的言语碰撞。至于这样的行为导致的结果么，毫无悬念的，他们成了死对头。
德拉科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清楚这样做给他带来不了任何好处，甚至反而会给自己的形象抹黑，按理来说这种事决不容许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如果非要一个原因的话，其实也很简单。作为马尔福家族的下一任家主，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必须是一个家主该有的样子，他要做的从来都是那些合适的事，至于他真正喜欢的，想要的，用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话来说就是：“当你成为了马尔福的家主之后，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德拉科承认这话有道理，但这不代表他不羡慕波特。
是的，羡慕。明明他们家世相当，凭什么在自己被一点一点教导着成为一个合格的假人的时候，他哈利·波特就完全不用考虑家族的那些条条框框，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事。凭什么他只能屈从于现实去选择那个看上去无比正确商科，而波特却可以醉心于他的文学世界当个被称颂的理想主义者？
德拉科每次经过文学院的门口，看到那块锃光瓦亮的金色牌匾，再看到抱着书从里面走出来的波特，他怎么可能不羡慕，他怎么可能不嫉妒。
然而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偏偏在哈利·波特一个人身上具备了所有那些德拉科梦寐以求的却从来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偏偏人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向来是极为渴求的，偏偏波特有一双祖母绿的眼睛，而那是马尔福家族家主戒指上镶嵌的宝石的颜色，恰巧也是德拉科最喜欢的颜色。
如此一来，德拉科·马尔福喜欢哈利·波特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了。
可即便说得通，德拉科依旧弄不明白布雷斯是从何而知这件事的，总不能是自己半夜说梦话说漏了嘴吧。当然这个念头甫一升起就被他打消了，小马尔福先生自信自己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陋习。
好在他亲爱的室友面对他发过去的消息虽然回复慢了点，但终归还算有点良心是没有吊他的胃口：“你知道你每天要把波特挂在嘴边多少遍吗德拉科，很负责认地说，我跟你提起潘西的频率都没有那么高。”
“就因为这个就断定我喜欢波特？那不能是因为我对他恨之入骨又苦于杀人犯法所以每天只能在言语上把他千刀万剐吗？”
“省省吧，没有谁会整天把自己的仇人挂在嘴边，而且我可没断定，是你自己承认的不是。”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德拉科，我们都要毕业了，你就不想在你的死对头兼暗恋对象面前挽回一下你的形象？”
德拉科看着那两个异常矛盾的词语放在一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矛盾起来：“挽回？你是指诸如冲到波特面前和他说其实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三年，之前那些该死的行为纯属我脑子抽了自己犯贱这种？”
“你的自我认知倒还蛮清晰的嘛。”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不会打字就把手剁下来捐给有需要的人。”
“......那我换一种说法，要毕业了，你就不想和你的死对头兼暗恋对象合个影留个念什么的？”
除去那个十分碍眼的称呼外，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令人心动的提议，德拉科感觉自己整个人变得更矛盾了。
“合影留念？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要和哈利·波特合影留念？”
“因为你喜欢他，而且你们以后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这次手机上没有消息传过来，布雷斯的声音直接在德拉科耳边炸开。
心脏险些骤停的小马尔福先生毫不留情地冲布雷斯丢过去一记白眼，之后他迅速地环视了一圈教室，谢天谢地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否则都不用等到明天，德拉科·马尔福有喜欢的人，这个人还是个男人，他们以后还见不到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霍格沃兹。到时候有心人随便做做排除法，很容易就能知道他喜欢的到底是谁了。想到这里，他觉得刚才不应该只给布雷斯一记白眼，他就应该直接站起来给他一拳。
午后的阳光变得愈发刺眼，德拉科不得不转头看向布雷斯所在的方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猜的，反正你不在图书馆就在这儿，而我恰好离图书馆比较远。”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以后见不到波特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要去美国读研，还是研究型的要读两年。”布雷斯俯下身，“你猜他会不会顺便读个博。”
“然后顺便留校任个教。”德拉科下意识地替他把说了一半的话补充完。
布雷斯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表情活像在说，你这不都知道嘛。
“所以，真的不打算留影合个念？”
坦白的讲，德拉科心动了，但是，“我想不出波特答应的理由。”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找潘西合照的时候也没想过她会答应。”
“怎么试？”
“直接问啊，你没他的联系方式吗？”布雷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沉默了，他当然有，并且他还要顺带着感谢一下从开学到毕业这么些年过去了，波特居然没删他。
“真是圣人波特。”他在心里忿忿地犯嘀咕。
德拉科对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思忖了半晌，还是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给他发消息，正当他打算对着那个名字坐到地老天荒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
他看到布雷斯的手指以一种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在他的手机屏幕上跳动，以至于德拉科的第一反应是对这种反人类的速度产生质疑而不是去抢自己的手机，而当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又回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如果不是和波特的聊天框里多出来一串文字，他甚至会认为自己的手机根本没有离开过桌面。他下意识地去看那条消息：
“hello波特，因为我们要毕业了，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拍张照片留个纪念，你认为呢？”
很好，非常欠揍的语气，德拉科必须要承认布雷斯模仿他倒是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同时，他也必须要说：“哈利·波特是见鬼了才会答应。”
手机“嗡”地震了一声，很快又震了一声。
事实证明，哈利·波特可能的确见鬼了。
“可以。”
“什么时候以及去哪里拍？”
德拉科一动不动地看着聊天框里多出来的两条消息，看到布雷斯甚至打了个哈欠：“我说，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德拉科这才抬头：“我应该怎么回？”
“拜托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要和哈利·波特拍照。”布雷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时间和地点难道还要我帮你想？”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长到布雷斯恨不得真的把手机再抢过来然后胡诌一个时间地点，不过还好，这次德拉科总算没能让他把想法付诸行动。
他看见德拉科点开聊天框，看见他输入时间和地点，看见他停顿了一秒然后点下发送键。
很快手机又是“嗡”的一声。
“五月三十一号下午三点二十，文学院门口。”
“好。”
似乎是为了让他们能够顺利拍照，五月的最后一天天气好的出奇，就算是临时有哪一方想反悔至少也不能拿天气当借口，而事实证明，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不会是那种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人。
三点二十分，德拉科准时出现在文学院门口。
他的金头发用发蜡打理的一丝不苟，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倒是相得益彰，白衬衫下搭熨得笔挺的黑西裤再配上一条墨绿色的领带，翻起的袖口上甚至还别了一对祖母绿的袖扣，仿佛存心要引人注目似的。
两分钟后，德拉科看见那个他想引起注意的人朝他走来，同样的白衬衫黑西裤，不过领带换成了酒红色，当然没有袖扣，衬衫的袖子被随意地挽到了手肘。
德拉科的视线转移到他的头顶，头发看得出来打理过，但依然可以称得上是乱的程度，他第一次以一种十分平静的口吻说：“波特，你迟到了。”
他们俩之间存在一些身高差，哈利·波特抬眼看他的时候德拉科捕捉到里面一闪而过的惊讶，于是他笑了笑：“怎么，难得不嘲讽你还不习惯了吗？”
他看见那张脸上逐渐出现无语的神色，接着他听见哈利说：“说真的，我还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找我拍照，我还没见过谁毕业了要找死对头合影留念呢。”
“说真的，我也没想过你会答应。”
“那还不是因为我道德高尚，不像某些人，啧。”
德拉科挑眉：“哦，圣人波特。”
“......”
说真的，在吵架这方面，他好像从来就没输过。
哈利实在不想在嘴皮子上和德拉科多费功夫，毕竟根据这几年的经验来看，他基本捞不到什么好处：“不是要拍照吗？”
德拉科是一脸的优哉游哉：“稍等，摄影师还没来。”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黑皮身影——摄影师当然是布雷斯，德拉科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和波特的事。
那道身影逐渐走近，布雷斯的皮肤在阳光下简直黑的发亮，更要命的是他一张嘴，还露出了一口简直要把人眼闪瞎的大白牙：“抱歉来晚了，那我们现在开始？”
德拉科简直不想搭理他，转过头去看哈利，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传达出询问的意思。
“可以。”干脆利落的回答。
布雷斯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开始各个角度取景，手上忙活的同时嘴也不闲着：“你们可以想一想合照的姿势。”
姿势？德拉科和哈利看向对方的同时完成了一次眼神交流，观点在这件事上难得达成了一致——不过就是照张相而已，难道还要特地摆姿势？
布雷斯透过取景框都感受到了俩人眼神里的不赞同：“......不摆就不摆吧，事先声明，到时候照出来不好看可不是我的错。”
“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如果都能被拍丑的话，当然是你的错。”
哈利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刚才夸我长得帅。”
“不用客气，不过客观地说，波特，我认为你还是稍微比我逊色一点。”
“随你。”哈利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他走向文学院大门左侧的方向，在该处合照的话刚好能完整地照到左侧墙体上的那块牌匾。
德拉科跟着走了过去，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袖口。
布雷斯再一次端起相机：“两位准备好了吗？”
德拉科扯出一个微笑：“好了。”
“稍等。”他听到哈利说。
他只好尝试着轻轻活动脸颊两侧的肌肉好让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并努力维持住这个微笑。
当他就快维持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听到哈利说：“可以了。”
伴随着快门“咔嚓”一声，一张德拉科与他学生时代的死对头兼暗恋对象的合照就此生成。合照里，他的死对头兼暗恋对象的手悄悄地伸到了他金灿灿的脑袋上方，比了一个大大的“耶”。
不过那时的德拉科并不知道，因为布雷斯看到后只是笑了笑没有作声，而他自己满脑子想的是他接下来的话要如何开口。
直到他的眼神停在了哈利挽到手肘的袖口，于是自然而然的，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
德拉科把它递给哈利：“我想也许你需要这个。”
“什么？”哈利掀开盒盖。
“噢”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盒子里是一对金色的袖扣，扣面上的狮子图案呈浮雕状，而狮子的眼睛里闪耀出绿色的光泽——嵌的正是和德拉科袖扣上一样的祖母绿。
“莽撞的狮子，我当时拿到成品的时候就觉得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坦白说，我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你，我之所以挑衅你，只是因为我羡慕你做了我想做却做不了的事罢了，好吧，准确地说用嫉妒一词可能会更恰当一点。”
“这个送给你，算是我平白无故这么多次和你发生冲突的补偿。以及，我正式地向你道歉，我之前的那些行为，实在是......过于混账了些。”
“没想到有一天德拉科·马尔福居然会向我道歉，我以为他永远都那么理直气壮盛气凌人呢。”
哈利抬头，那双祖母绿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德拉科的眼睛：“你喜欢文学。”
很肯定的语气。
“对。”德拉科承认地也很痛快。
“据我所知，你在商学院的成绩很不错。”
德拉科耸肩：“不管你信不信，但那些东西，我在中学时期基本上就已经接触过了。”
“你知道霍格沃兹是可以修双学位的吧？”
“知道。”
“所以，你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因为你自己不痛快所以也不让别人好过，比如我，也不愿意把你学专业课之余剩下的大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你真正喜欢的东西里去，比如文学？”
“嘴上说着所谓喜欢和热爱，却不愿意为之付出哪怕一点点行动，这就是你的所谓‘喜欢’？”
哈利仍然看着德拉科的眼睛：“你根本不是喜欢文学，你只是因为被迫选择了商科，但你又无法反抗，或者说是不敢反抗，只好拿学不了文学来做借口，然后又转头来挑衅我，掩饰你自身的胆怯和懦弱。”
“从你今天的行为来看，也许你并不是个烂人。希望你以后遇到你喜欢的，想要的东西，可以不要逃避，而是真正地去为自己争取一把，你说你都不去做，又怎么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啪”的一声，墨绿色的盒子被毫不留情地合上：“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德拉科点点头。
哈利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德拉科在后面静静看着他。哈利走到一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头，他边挥手冲德拉科和布雷斯喊：“对了，忘记和你们说了，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布雷斯也大声地回道。
喊完他诧异地看向对面异常安静的德拉科：“以后都见不到了，你不和波特说毕业快乐？”
然后布雷斯发现德拉科似乎还是打算一句话都不说。
他摇了摇头，这个舍友他不想管了，随他去吧。
布雷斯把相机重新挂好，朝着哈利离开的方向走去，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听见德拉科声音从后方传来，声音不大，不过很清晰。
“会再见的。”他的舍友如是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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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霍格沃兹本科学制为三年
是给自己的毕业贺文。
祝文中的他们毕业快乐，也祝我自己毕业快乐。
